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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第一次知道一只鸟在迁徙中可以飞多快

Time:2020-12-01 Source: 原创 Hits:
  卷首语:“鸟精神”
  刘克襄还在中国时报与林清玄共事时,大家就管他叫“鸟人”。这有两个原因,一是他经常去观鸟,爱鸟护鸟的人都知道。二是他的身材一直保持得像鸟,有时他默默地站着,就像一只牛背鹭或环颈鸻,当然这是两人的玩笑话。
  林清玄佩服他的“鸟精神”,工作同样繁忙的时刻,他依然可以兼顾观鸟、追鸟。对大自然似乎有种天然的执着情结。刘克襄在写《风鸟皮诺查》、《十五颗小行星》时,似乎也渗透着那种对爱自然的人与物的挚爱感。
  《风鸟皮诺查》是一只想象与现实观察中相融的环颈鸻,一只据说迁徙与飞行能力都十分了得的鸟。关于这只鸟的很多迁徙线路都是想象的,我们知道它将历经艰险,迁徙上万公里,但具体的生活细节与途经之地,导引它方向的自然物都是摸索与想象。
  而全球卫星跟踪器的介入,让这一复杂的迁徙行为得到从未有的直观与表现。
  2015 年来,中国绿化基金会与长沙世界自然基金会开始着手在鸟的迁徙与保护中应用 GPS 卫星跟踪器。湖南环球信士科技有限公司的几位博士成为这一项目落地的执行者。
  “真得做了”,想到20多年一直依赖国外进口GPS 跟踪器与缺失多年的大数据保护链条,鸟的迁徙规律与迁徙途中的保护措施对于动物保护者而言一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

  现在借助卫星跟踪器,我们可以切实了解一点点“鸟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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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安放了环志的小白额雁。环志研究是追踪鸟类迁徙的基础研究,但对鸟类在迁徙途中的意外情况很难及时救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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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尾海雕“魏鹏”的迁徙路线。供图/环球信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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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春”(蓝色路线)与“涛涛”两只小天鹅的迁徙路线。供图/环球信士

  从腾讯开始发布每年春运迁徙地图以来,数十亿次的归家旅程在城市空间汇成数条有起点与终点的线。我们可以直观感受那在PC 端或手机上不断汇聚的震撼。
  迁徙并不独属于人类。动物的迁徙更是久远也充满传奇。非洲角马穿过大草原时成群结队的壮观场面每每是动物世界频道播放的噱头。而对更远距离的鸟的迁徙却很少揭示其规律。尤其是越冬地在中国的候鸟,它们是如何北迁或南下。
  2015 年中国绿化基金会、世界自然基金会(WWF)实施“物种100”卫星跟踪项目,该项目在湖南东洞庭湖、湖北鄱阳湖等地开展候鸟迁徙跟踪、麋鹿野外放养等物种保护项目中实施卫星跟踪应用。湖南环球信士科技有限公司的几位博士也在2014年开始捐赠用于救助候鸟放飞过程中的卫星跟踪器,目前已成功为六七百只得到救助的候鸟戴上了卫星跟踪器,加上各地用于研究项目的候鸟,各地有2000多只候鸟戴上了GPS跟踪器。
  这对于国内方兴未艾的候鸟保护事业来说,的确是一个福音。
  “我在手机APP里可以随时看‘涛涛’的位置”
  就像朋友间在微信上共享地理位置一样。4 月4 日,坐在湘江世纪城岳阳芳记虾尾的大排档门前,“跟着大雁去迁徙”活动发起人周自然掏出手机,打开环球信士的APP,点开地图放大后,指给我看。
  “‘涛涛’现在这里,河北省张北县一个叫黄盖淖水库的地方,它可能在这里休息几日后接着北上,一直飞到俄罗斯的北方边境”。周自然熟稔地说。
  周自然对“涛涛”很熟悉,他前后已组织数次跟着候鸟去迁徙的活动。当候鸟从洞庭湖北迁,依靠“涛涛”身上的GPS 跟踪器传来的信号,一路经湖北、河北,然后经内蒙古或东三省的大兴安岭出国。他们一路目睹候鸟迁徙的壮丽与艰辛,也陆续理解了候鸟迁徙与气候、环境变迁的微妙联系。
  他们在一次追寻“涛涛”的北迁足迹时,途中经过黄河“几”头的河套走廊地区。黄河尚在冰封期,逐渐解冻的下游浮冰堆积在一起,将上游河水逐渐抬高,乃至淹没了岸上的玉米地,而“涛涛”等大量候鸟路过时,从洞庭湖或鄱阳湖飞了几千公里,早已筋疲力尽,正好落在这些玉米地里掘食泡软的玉米秸根须。
  “鸟多的时候,黄河沿岸的湿地一眼望去就像芝麻黄豆茶里的芝麻,密密麻麻”,周自然说。
  这种微妙的时间安排,似乎是候鸟在数世纪的迁徙中不断总结与积累的生存经验,在不经意间上演着自然与物种之间的亲密联系。
  有时微妙的气候变化,也成为候鸟迁徙的关键因素。周自然对另一只候鸟“汉南”的追踪中发现,这只从洞庭湖放飞的候鸟,在飞到武汉蔡甸区的沉湖之后,停留了近10 天之久。为何在北迁时期在南方越冬地区域停留了这么久?周自然根据GPS 信号观察,“汉南”可能是在沉湖补充体能和等待地表上升气流。10 天后,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早晨,卫星信号显示它一口气飞了 2200 公里,差不多飞了31 个小时,飞行时速超过70 公里。它从武汉飞到了鄂古拉河对岸,那里可能就是它的春夏繁殖地。
  “汉南”是周自然追的第一只戴着跟踪器的鸟,它是一只在洞庭湖得到救助的豆雁。“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一只鸟在迁徙中可以飞多快,在天上可以飞多长时间,它中间横跨的地理空间经过哪些省份或重要的河道、湿地”,周自然说。
  “涛涛”是一只小天鹅,同时放飞的还有一只“春春”。两只小天鹅历经多次南北迁徙。“春春”在一次经包头出内蒙古边境后,信号就再没回来,周自然猜测它可能死掉或卫星跟踪器脱落。那个时候,信号还不支持在国外漫游,只有返回国内的候鸟才能获得完整的信号图。
  从2014年起,在全国各地被救治的候鸟中,中国绿化基金会与世界自然基金会资助了其中大部分的卫星跟踪项目,而湖南环球信士科技有限公司也为近600 只获得救助的候鸟装上了卫星跟踪器,加上各地用于研究的项目,已有2000 多只候鸟装上了湖南环球信士科技有限公司的卫星跟踪器。
  GPS 信号的增加,对于往返于俄罗斯北部与中国长江流域的候鸟迁徙已有了比较直观的认识。
  给予了一个生命个体最起码的尊重
  “真得这样了”,电话里聊起卫星跟踪在国内动物保护案例中的应用,世界自然基金会长沙办公室主任蒋勇,发出一声感叹。遥想十几年前,都是老外给我们设备,信号和技术都是人家的,我们要想找一只鸟,知道它的迁徙路线与行为规律是非常难的一件事。
  让蒋勇记忆犹新的是20 年前在洞庭湖找一只背着跟踪器的候鸟,他们竟然南辕北辙跑到了湖北神农架地区“。那个时候连互联网都没有,地图上的经纬度都是靠出版的老地图识别的,其实那只鸟就在洞庭湖的核心区附近,但缺乏有效的数据,我们与国外的同行真是跑了几百公里的冤枉路”。
  卫星跟踪设备一直以来以科研小群体的应用为先。因昂贵的价格与技术垄断,将卫星跟踪器应用在动物保护上,尤其是候鸟迁徙途中的保护监测上,一直是件奢侈的事。
  由周立波领头的几位湖南的博士将这一难题陆续攻破。他们的卫星跟踪器比国外便宜,信号更稳定且更新时间更短。
  4 月5 日下午4 点,坐在长沙中电软件园7 栋6楼的办公室里,环球信士科技有限公司的联合创始人之一周明辉博士坦言,他们最初决心开拓GPS应用在野生动物保护跟踪上的市场空白,也是看到了基于数年来涉及生态保护与卫星跟踪技术在国内的不成熟现状而决定的。
  蒋勇认为,长期以来,作为动物保护区的监管机构,很多保护区连他们保护区的鸟从哪里来,到了哪里去,这些最基本的问题都没搞清楚。它们降落在保护区哪些环境内活动,觅食、活动的规律也是一头雾水。而问题更严重的是,候鸟迁徙途中的停歇点往往不是保护区,受到盗猎、投毒的可能性极大,却很难进行有效监管。
  有了GPS 跟踪器之后,鸟友们或环保机构可对每年迁徙的候鸟进行实时跟踪,可对可能出现的危险进行及时反馈或救助。例如2015 年,沈阳鸟友从牧民手中搭救一只戴着GPS 跟踪器的白尾海雕。2016 年初冬,一只戴着跟踪器的白鹤,向南迁徙鄱阳湖途中误入一户农民的沼气池,也得到九江市鸟友的及时搭救。这都是在卫星信号出现异常后,当地鸟友自发组织寻找并最终得到救护的案例。
  “就像我们对一个人实施跟踪一样”,周明辉说,“一个人的卫星轨迹可能意义不大,但一万个人,十几亿人的卫星轨迹所包含的信息就非常巨大了”。
  这对于 2000 多只背着 GPS 跟踪器的候鸟来说,意义同样斐然。
  通过这些候鸟身上传递在地图上的密密麻麻小点,汇集在一起,就是一条生命的迁徙之路。这条通道上的水文、地质、气候等复杂信息,对于研究鸟的人是非常有价值的数据。
  “为每一只鸟戴上 GPS 跟踪器后,就像给了它们一个身份,一个名字,也给予了一个生命个体最起码的尊重”,蒋勇不无感慨地说。他希望以后关于候鸟的卫星数据可以向更多爱鸟人士公开,大家一起监测这些可爱的鸟。见证候鸟在几千公里的路途中,所遭遇的磨难。也希望我们及时伸出援手,为它们的迁徙,多一分支持与关爱。
  鸣谢:世界自然基金会、湖南环球信士科技有限公司

绝处逢生...

(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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